【艾斯叛逃if】①“杀了我吧，马尔科。”
1.
此刻艾斯的心情很好。
与先前装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是真心实意的、让他发自内心的快乐。噩梦被亲手终结，化作焦黑的尸体躺在旁边的空地上，没有暗暗果实和震震果实的力量，艾斯成功的轻而易举。策划谋杀并不是艾斯的强项，但比起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因他而死简单的多。艾斯可以为此成为一个完全不像他的人，列出周密的计划，以队长的身份和蒂奇上岛执行任务，完成上一次没有完成的事。
这是艾斯深思熟虑后最好的结果。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在改变一切的那天夜里当场揭穿蒂奇的阴谋，艾斯有万全的把握可以在那家伙的刀子碰到萨奇之前就结果了他，这些年艾斯学会了很多，他比从前更强了，他可以保护所有人——但如果对手是马林梵多的十万海军呢？
除非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开战。
作为那个唯一的理由，他不能继续留在白胡子海贼团，于是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现在他该逃了，但艾斯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火焰包裹着他，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如同某种余波，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胸口多了一个洞之后，他的身体失去了生机，灵魂却未曾泯灭，而是以这样前所未闻的方式滞留在他用生命保护着的那个人身边。他看着路飞崩溃后又重新振作，陪着路飞接受雷利的训练，看着他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船长，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就像他一直说的那样。
灵魂的火焰是冷的，艾斯逐渐习惯了自己的温度，就像他习惯了胸口的残缺和自己已死的事实。这异象似乎和恶魔果实没有任何关系——路飞船上就有黄泉果实的使用者，可他同样无法察觉艾斯的存在。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幸运。他仍然能看着路飞实现自己的梦想，看着最好的兄弟死而复生。
“如果是萨博的话，我同意了。”他笑嘻嘻地自问自答，面对着两个兄弟，看着路飞抱着哭得稀里哗啦。尽管无人知晓艾斯的存在，但仅仅是注视着他们也足以使他感到此刻的幸运。
直到听猫蝮蛇谈起白胡子海贼团，短短的几句话如同一巴掌，嘲笑他逃避现实的软弱。
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在知道真相以前，艾斯可以自我安慰地想他们会重整旗鼓，带着白胡子海贼团的旗帜继续在大海上航行下去，如同老爹最后的船长命令一样。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这就是他带给家人的一切。
艾斯仰起头，望着青金色的火焰如同流星般坠向他，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会再逃避了。
“杀了我吧，马尔科。”他这样要求的时候甚至带着某种解脱。
严格的来说，艾斯已经死过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这一次他还会变成幽灵的话也许可以留在莫迪比克上呢，路飞……那家伙已经没有什么让他不放心的了，萨博也是，他们都有了自己的伙伴。
他以为自己将不再有遗憾，却唯独没料到这个。
“让我动手？艾斯，我不知道你这么聪明。”马尔科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了？指望我因此而心软放你一马？”
他说那时。
艾斯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对方的冷漠而退缩。那双蓝色的眼睛正望着他，失望，嘲弄，痛恨。他一遍遍地回想蒂奇动手的时间，勾画莫比迪克在那之前的航线，回忆任何可能造成变数的原因，设计这个通向死亡的任务。
即便早已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他的心仍然不受控制地剧烈地刺痛着。
艾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因为对复仇的渴望而刻意忽视了什么。
那时他在酒精的怂恿下对马尔科表白了，男人警告他不要用这种事开玩笑，他看起来生气中带着困惑，而艾斯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生气的理由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个玩笑，而是害怕这是个玩笑。
什么嘛，马尔科原来也喜欢我啊。意识到这点之后他将对方掀翻在床上咬住了他的嘴唇。在马尔科警告自己时嫌弃对方的啰嗦。
“我才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当时艾斯这样说。他和路飞发过誓的，要活的无怨无悔。
——这些在他错失的时间中已经按部就班地发生过了。
为什么会这么不凑巧呢，发现这一切的偏偏是马尔科。
他久违的恋人。
真糟糕，要是能更早点，早到这些都没有发生过就好——至少不会让马尔科为难。但他不能为此责怪路飞，他得多自私才能在死在对方面前之后又对这份慷慨的礼物挑三拣四？
“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马尔科说。
但艾斯在剩下的时间里一言不发。
他没有元素化，毕竟这一切原本就是他应得的。原来再生炎用于攻击是这样的啊，艾斯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它的另外一面。疼痛让他清醒，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会为他所爱的人带来怎样的麻烦。
他总是对自己这么心软。即便是在艾斯的固执把自己和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马尔科也从未怪过他；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试图帮他。
“理由。”马尔科重复道。
艾斯没能亲眼看见，可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描摹后，他好像就站在那里见证着马尔科困守孤岛时的寂寥，他们的墓碑像一道锁链，绕上了不死鸟无所不能的双翼。
他没法再飞了。
“你是对的。”艾斯说。“我后悔了。”
这是一句歇斯底里的实话。他知道马尔科懂了，他一向擅长弄懂艾斯。他要睡倒了，他饿了，他忽视自己的伤，他藏不住的喜欢，他低落的情绪，他的冲动，他——
艾斯不能再想下去了。
tbc
彩蛋：马尔科看见艾斯的生命卡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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