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叛逃if】②“你一定会后悔的。”
2.
无人的废弃房屋，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除了火焰留下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敌袭的现象，这些无一不昭示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马尔科说。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艾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再给我点时间，我能处理得更好。”
“你要怎么做。”
“大概会把这里烧光吧。”
“然后呢？”
“应该会逃吧。”艾斯终于承认道。
马尔科自以为他很了解对方，如今却觉得艾斯看上去熟悉又陌生。
“逃？”他重复道，“你觉得你能逃多久。”
“谁知道呢，能逃多久就逃多久。”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背叛的后果。马尔科钳住他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那里明天大概会浮出一道可怕的青痕。
和他粗暴的动作不同，马尔科的语气堪称温和，如同寻常的问候。
“打算去看你弟弟？”
艾斯僵硬了片刻，又很快放松下来。
“你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他笃定道。
而这正是马尔科所憎恨的。
他为什么能一边背叛他，一边信任他，就好像蒂奇没有变成一具尸体躺在旁边，就好像马尔科只是来接他回家一样。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马尔科掐着艾斯的脖子将他摔在地上，对方露出吃痛的神情，但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不可能是新仇，对么？你们有旧怨。”马尔科死死地盯着他。
他还是那么敏锐。严格来说，这些话并没有错，所以艾斯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望着马尔科背后夜空中暗淡的星，如同直面已知的结局和注定的死亡。
“杀了我吧，马尔科。”他突然这样说到。
马尔科听到自己干涩的笑声，在寂静无人的夜里空洞地回响。
“让我动手？艾斯，我不知道你这么聪明。”在他做出这种事之后，居然还有脸冠冕堂皇地提出这种要求。“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了？指望我因此而心软放你一马？”
他看着对方脸上恍若被揭穿的空白，觉得这一切就像个笑话。
马尔科拎着他的领子迫使他站起来，然后一拳落下。
艾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没有反击，没有元素化，甚至没有阻拦和躲避，但马尔科不会因此停下，对方似乎铁了心要做一个人形沙包，倒下、飞出去，再挣扎着站起来，回到马尔科面前。
“理由。”马尔科说。
“你是对的。”对方只是露出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带血的笑容。
“我后悔了。”
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艾斯是那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拼命去做的类型，那段时间马尔科被热情的小鬼缠的没办法。他试着做一个成熟的大人告诉对方你还小，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会经历很多事，认识更多人，你还会有无数选择，不该草草尝试。
“可是就算我遇到再多人，他们都不是你。”艾斯执拗地看着他，瞳仁清亮，眼神倔强。
对他而言喜欢和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艾斯不会像马尔科这样瞻前顾后的思虑良久再权衡利弊，少年人的喜欢只是一时心动顺势而为，他是个朝气蓬勃的海贼，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手，这样肆意的自由很难不叫人心动。
如果马尔科像他一样大，或者再年轻个十岁，都会毫不犹豫的捧住他的脸亲吻那些可爱的雀斑，看看它们尝起来是怎样的味道。可三十八岁的马尔科只是顽固又不近人情地拒绝了他，像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一样故弄玄虚的作出警告。
艾斯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他鲁莽、热情，像一颗被点燃的小炮弹那样撞了过来，大约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生涩的要命。马尔科因此尝到了血的味道——一定是哪里磕破了。接吻不该是这样的，但艾斯看起来快乐的要命，他勾着自己的脖子，得意地舔了舔唇，气喘吁吁、意犹未尽。
“我可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兄弟，但马尔科，我想亲你。” *
被小鬼教育了，马尔科因此而哑口无言，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一句都想不起来，他强迫自己挤出那句陈旧老套的说辞。
“你一定会后悔的。”
“得了吧，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这样无力的招数早已被对方看穿了，明明是艾斯被他压在身下，但艾斯的反问让马尔科觉得自己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马尔科可以继续编造那些无所谓的理由，但此刻连凤凰都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软弱。
不死鸟马尔科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他自嘲着松开手，顺从自己的心意把对方按进怀里，喃喃道：“真是败给你了。”
艾斯带着胜利的笑得意地承诺道。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艾斯砸进一面墙，将那里变成一片废墟，这次他没能马上站起来。
“不解释也不还手。”马尔科甩掉手上不属于自己的血，嗤笑出声。“你打算怎么去看你的弟弟和爷爷？”
“路飞、咳咳，他有一群很棒的船员，他们会照顾好他的。”他试着扯了扯嘴角，因为损伤的破口而放弃了。“老头的话，不和我扯上关系会比较好吧……”
“那你自己呢？”马尔科的问题相当无情，“不想活了吗？”
对方望向尸体的方向，露出一个伴随着疼痛的笑容。
“在做出这种事情之后，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一命换一命。马尔科想，他是真的想死。
“理由呢？”
沉默。
马尔科把他拽起来，整了整衣领。
艾斯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但拥抱他的不是死亡，而是再生炎的冷焰。
“逃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算是睡过你那么多次的报酬。”
说实在的，在他说自己后悔的时候，艾斯还以为自己能承受住马尔科的冷语呢，但听着对方把那些情事说得如同某种代偿的交易，艾斯在恍惚中觉得赤犬的拳头又一次穿过了他，在胸口留下呼呼漏风的大洞。
“你会后悔的。”艾斯哑声道。
“下次见面时，”马尔科看上去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平静地撂下最后通牒。
“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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