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艾/艾萨】没有火柴可卖的小火苗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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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是艾斯养的一株花，虽然不是普通的花，但也不是什么精灵之类了不起的东西。他只是有一点点灵智，最多最多能摆摆叶子，很普通很普通的一株花——甚至连个花苞都没长呢。
萨博不喜欢艾斯。毕竟艾斯总是忘记给他浇水。不过你也不能指望一个10岁的小鬼能记得住什么，更何况，更何况，艾斯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
艾斯是个孤儿。他挣扎着活已经够不容易了，更别提他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渴着也是没办法的事，艾斯和路飞还常常饿肚子呢。还有一点很重要，萨博坚信艾斯是不会让他死掉的，因为他是露玖留给艾斯的最后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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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不喜欢他的花。那株植物纤弱又难伺候，连花都不开，只有暗绿色的茎叶；但它也顽强又倔强，在艾斯无数次把它忘记想起来时才补偿似的浇点水之后，居然还挣扎着挤出两撇嫩叶。他盯着那抹鲜嫩的绿色，第一次对这家伙生出了点微妙的歉疚。
就像他一样。艾斯想，他能想办法喂饱路飞，至少也能保证这株植物不会干枯而死。他难得记得定时浇水，摸了一把终于精神起来的绿叶，碎碎念道：“我记得你是花啊，怎么连个花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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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气结，花是想开就能开的吗？肥料呢？营养液呢？你给我的这点水抽条都困难，少得寸进尺了！
他愤怒地挥舞着叶子，但面前的家伙毫无感知情绪的神经，把怒气当做喜悦，露出一个白痴般的笑容。
“很有干劲啊！那么就约定好了，一定要开花给我看！我也会努力给你浇水的！”
谁和你约定了，不要自说自话好吗！萨博怒吼道，可惜声音传不到另一个人耳中。
快把手拿开，热死花了啊！笨蛋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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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为什么，萨博依旧讨厌艾斯。相反的他很喜欢路飞，他活泼又可爱，总是带着笑，而且记得给自己浇水。但是有一天，路飞突然不见了。
少了一个人的房间格外冷清。
艾斯很平静地说：“从今天开始，这里只有你和我了。”
发生什么了？！萨博大声喊道，路飞呢！
艾斯听不到，但还是自说自话的回答了：“我把他送走了，以后他不会没饭吃了，还不错吧？”
还不错个屁！萨博气得爆粗。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艾斯将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天花板的霉斑：“我大概很快就会死吧。”
“才不要死在路飞面前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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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第一次知道他真的可能会死，是那天艾斯给他浇水的时候。
他和往常一样自顾自地和萨博说话，突然咳得很厉害。他平时也会咳，但那次不同，怎么都止不住，撕心裂肺地咳着，萨博担心的要命，他突然一偏头，哇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艾斯躲的很快，但还是有血点溅上了他的叶子，被对方伸手抹去。
他的手好凉，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红，额前渗着虚汗。
萨博愣愣地想：艾斯没骗他，他是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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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人类，一朵花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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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花苞的时候，艾斯揉了揉眼，以为这是缺氧导致的幻觉，但他将食指触了上去之后发现，这居然是真的。
“你要开花了？”他惊喜道，“你要开花了！”
萨博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看见艾斯久违的笑容时想，这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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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抱着他出门的时候，萨博还觉得有几分新奇。外面天气很好，春意盎然，空气新鲜，他安静地带着艾斯的怀里，阳光如此温暖，他太累了，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有他，有艾斯，有路飞，他们称他为兄弟，又起着哄让他开花。
人怎么开花啊！他恼道。
可你也是花啊。他的兄弟们嘻嘻地笑。
他于是跟着笑：对啊，我是花嘛。你们等着，路飞，艾斯——
——艾斯，你在干什么？
艾斯敲了一家又一家的门，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之门外；
艾斯来到公园花坛的一角，湿软的土被刨出一个坑；
艾斯在石头上砸碎了花盆，把他整个抱了出来；
艾斯手指上沾着土，花坛的土和他的土；
艾斯把他放进土地里。
——他也是这么把路飞送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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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松手了。
可是叶子紧紧地卷着他的食指不放。为什么呢？艾斯困惑地想。
——明明不是含羞草啊。
“萨博……”他第一次叫了那个被刻在花盆上的名字，表情扭曲在哭和笑之间，丑的要命。
但叶子卷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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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有人死在公园里了。”
“杀人了？”
“不是。你肯定知道，就是街上那个没人管的黑头发小孩。”
“哦，他啊。他之前还敲过我家的门，说要拜托我照顾他的花。”
“真的假的，你没要？”
“谁会要小肺痨鬼的花啊。”
“也是，应该是没送出去，死的时候还抱着呢。听说是个很名贵的品种。”
“不就是普通的草上面结了个小花苞，那玩意也算名贵？”
“开的时候好看啊。那花红得和火似的，可惜开完就死了。公园那花匠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一会怪那小孩没养好，一会又说那花还是幼苗，就不该现在开。”
“不就是一朵花么，有什么好心疼的。”
“哈哈，说的也是。”
……
end.
彩蛋：一个He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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