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叛逃if】⑰嗜睡病和失忆症
17.
艾斯第一次嗜睡病发作的时候把萨博吓了一跳。
两人正在说话，中途对方却突然像一只坏掉的玩偶似的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怎么都叫不醒。萨博惊慌失措地背着他一脚踹开马尔科的房门。
“艾斯有发作性睡病。”马尔科见怪不怪地解释道，“他没跟你说吧……不过已经很久没犯过了，我也忘记提醒你了。”
“发作性……睡病？”好拗口的名词，萨博以前从没听说过，被马尔科科普了一通之后明白艾斯经常会在莫名其妙的场合睡着，除此之外对身体没什么特别的大的影响。甚至对艾斯来说，这或许是个好现象。
“艾斯的症状表现规律大约和环境有关，在他觉得安心且没什么防备的时候会出现的更频繁些。”
马尔科把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艾斯身上，在他脑后垫了个抱枕。艾斯嘟嘟囔囔地把头转到另一半，发丝凌乱地盖在脸上，他不适地皱了皱鼻子，马尔科无奈地帮他伸手拨开，艾斯终于安分下来，睡得更沉了。
伤疤一阵难忍地火烧火燎，萨博在头痛欲裂时居然还有余力想马尔科对艾斯是不是有点好得过分了，他站起来时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既然艾斯没事，那我就……”
“萨博？你还好么？萨博——”地板向他的方向倾斜过来，萨博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放任自己毫无知觉地向前栽倒。
醒来时罪魁祸首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见他睁开眼，把已经削好的那个递给他。萨博没有接，他望见旁边桌上散乱着一堆的果核，问：“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艾斯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碎碎念，“你把他们都吓坏了，尤其是克尔拉，啊还有马尔科，你可是像一袋没放好的土豆一样栽倒在他面前来着。”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呢。”萨博追问道，“有吓到你么。”
“我没看到那个场景，不过大名鼎鼎的参谋长因为我睡着而吓得再起不能，感觉还蛮好笑的——”
“发作性睡病，”萨博想起回忆起马尔科的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和我有关么。”
也？艾斯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左臂的纹身，有点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想起该回怼些什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又不是所有事都和你有关，萨博你真的很自恋哎——”
“可以前不是这样的。”萨博自顾自地说，“我认识你那么久，从没见过你自顾自地像昏迷一样睡的不省人事。”
他抬眼看向艾斯：“你不担心，是因为知道我会找回记忆吗？”
被彻底识破了，装傻充愣也没用。艾斯确实有些猜到了，虽然他自己无意识地推动了这件事情发生，马尔科也说萨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高烧不退只是记忆回归引发的类似排异的反应，但因为这是原本就存在的、一直沉睡如今被唤醒的东西，理论上来说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不良反应及后遗症。
但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呢？萨博看起来那么痛苦，被寐在梦中挣扎，不得不又一次经历曾经的事故，比起这些，记忆什么的之后再一起经历不就行了么——
“白痴。谁会喜欢自己活得不明不白，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忘记啊。”萨博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能想起你们，我真的很高兴。”
艾斯把果核扔到桌上，和先前那些丢在一起。指尖沾了几滴粘甜的汁水，莫名紧张地磨蹭着裤缝。
萨博什么都没说，像小时候那样朝他掀开了被子，示意他也上来。
“萨博，我……”
“我还是很困。”萨博打断了他，“你多久没睡了？还想用发作性睡病吓我一次么？”
他总是那么有理。艾斯踢掉鞋子，慢慢吞吞地钻了进去。床很软，被子很暖和。他才躺进去就一阵困意上涌，要睡着了。艾斯睡意朦胧地想，却模模糊糊地听到萨博的声音。
“……艾斯，谢谢你找到我。”他说，“我不会再丢下你们两个了。”
马尔科和哈库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这段时间艾斯执意不眠不休地守在萨博身边，谁劝也不听，看样子对方已经醒来过了。果然没什么大碍，保险起见马尔科又测了一下萨博的体温，高热也退了下去。
兄弟两个头靠着头睡得很香，像那种挨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似的。
“真是一副友爱的场景啊。”哈库低声感叹道，两人悄悄地带上了门。
萨博彻底恢复记忆了，大家都很高兴，但这也引出了另一件事。
“萨博，”艾斯说，“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路飞是我们的弟弟吧。”
萨博无辜地眨了眨眼，点头。
“后来你自己也想起来一些不是吗？”
萨博心虚地把视线瞥向一边。
“况且！一周前已经完全恢复了吧！”
萨博已经开始视线漂移了。
“那么，”艾斯对着他咆哮，“路飞的其中一个船员在修行期间暂时成了你们革命军的一员，我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就一次都没想过应该告诉我吗啊？！”
罗宾双手抱胸，微笑着站在一旁看船长的两个哥哥耍宝。
没想到萨博也是路飞的哥哥，他还活着这件事，船长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萨博被他勒得喘不上气来，又确实理亏，只好连连求饶。
“额咳咳，对不起嘛，我忘记了……呼吸、要死掉了——”他眼巴巴地望着艾斯，一边狠拍对方锁住自己脖子的肱二头肌好让艾斯松手。对方哼了一声放开了他。
可恶，萨博想，还不是因为一直在想你的事情。但这话又怎么好意思真的说出口啊！他想起自己在三天前顺路去给马尔科送报纸时却没看到艾斯，有点担心这家伙不知道又钻到哪里去睡，万一失去意识掉进水里怎么办。艾斯这家伙长大了也没靠谱道哪里去，还有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叛逃事件他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萨博走出马尔科的房间，站在门口不远处发了会呆，想了几个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正准备动身，却听到了房门传来了落锁的声音。这不太寻常，他似有所感，跟随着直觉将自己的见闻色运用到极致——这是萨博的第二个错误，第一个是不该在刚才踏进医生的房间。
他听到了艾斯的声音，很哑，像生病了似的，有些微微的喘。
“马尔科……我刚才有没有——”
“嘘，没事了。你做得很好。”马尔科说。“很安静，没有乱动也没有发出声音，为我变得这么漂亮，这么棒，艾斯……”
萨博一个激灵，在听到更多之前切断了感官。血液涌上脑门，参谋长整个人烧了起来，从头顶红到脚底，用尽最后的意志力在惊慌失措的同时做到了悄无声息的不惊动任何人离开那条走廊。
马尔科是艾斯的男朋友！老天啊，他们刚才正在、正在……然后他居然进去了。
……不对，是马尔科让他进去的。
萨博想把自己的头整个塞进帽子里。现在回忆起来，他确实听到了什么不明显的动静，但马尔科就坐在那，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也就是说，刚才，艾斯就藏在他的办公桌下？
啊啊啊变态大叔黑心海贼！萨博抓狂地把脑袋放在水龙头下猛冲，可是那段没有画面的声音反复在他脑海中播放，感觉像自己的兄弟被欺负了。一定是这样的！那家伙果然对艾斯不怀好意，他早就看出来了，可艾斯看起来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对方，不，甚至比自己更——果然怎么看都是那个菠萝头混蛋的错！
他面无表情地把水龙头拧到最大。
路过的克尔拉吓了一跳：“萨博君？你在干什么？”
“我在冲洗我的脑子。”萨博痛苦地说，“也许你不相信，克尔拉。但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失忆。”
艾斯去和罗宾聊天了，萨博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问旁边的人：“你和艾斯……”
“啊，发现了吗。”马尔科说，“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
你他妈的也没好好藏啊！硬了硬了，萨博觉得自己的龙抓手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
“在他加入你们之后？”
马尔科耸了耸肩。
“之前？”
“如果是互生情愫的话，大约就在那前后吧。”他之前做的事情比现在还过分，那会艾斯虽然是船长了，但也才刚满十八岁不久，如今想来马尔科自己都觉自己得格外混蛋，只好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
萨博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但这人精明的要死，想套话还不如直接去找艾斯，但有一件事例外。
“之前说他叛逃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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